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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大事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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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大事了!

“難道這裏是平行時空的女兒國?”

歸雲倦疑惑:“女兒國是什麽地方?”

宋杳杳解釋道:“就是字面意思,整個國家都是女孩子。”

烏伽皺眉插話道:“只有女孩子,那她們怎麽繁衍子嗣啊?”

陳月乖乖跟在宋杳杳身後,聞言,也好奇地看向自家小姐。

宋杳杳隨口敷衍過去:“也不一定非要男的才能生孩子嘛。”

話音一落,歸雲倦忽然低頭看了她一眼,在宋杳杳看過來的時候,又迅速瞥開,仿佛剛才那一眼只是錯覺罷了。

宋杳杳皺著眉,又道:“不過此地處處透著古怪,城中居民的狀態看著也十分詭異。”

她不禁想起方才與其中一個婦女對視的情形。

那婦女本在買胭脂,見他們路過,脖子扭出怪異的弧度,整個身子紋絲不動,頭卻幾乎一百八十度轉過來,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。

宋杳杳光是想著,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
歸雲倦發覺她的不對,將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,低聲關切問:“很冷?”

宋杳杳也不知是心底冷,還是被這座古怪的城冷到,她忍不住攥緊罩在身上的寬大衣袍,哆嗦道:“可能吧。”

烏伽也有點急了:“那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落腳吧!”

日落西山,直至薄薄的夕陽消失,整座婆陀城似乎被夜色賦予了一種詭異的氛圍。

原本白日還熱鬧的大街,此時空無一人。

空蕩蕩的大街上,只有偶爾幾只老鼠上躥下跳,從這個街頭,竄到那個街尾。

有了白天的前車之鑒,宋杳杳他們學精了,給四人之中唯一一個男的一頓折騰。

終於,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誕生了。

歸雲倦雖瞧著清瘦,實則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,此刻穿著宋杳杳的裙子,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繃得難受,連耳朵都憋得通紅。

尤其是胸前。

宋杳杳見他動作多多,趕緊死死拉住他的手:“忍忍哈!等我們找到地方睡覺,你愛咋脫就咋脫,我絕對不插手!”

一行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客棧。

屋檐下垂掛著一個破舊的燈籠,明亮的燭火正隨著燈籠的搖擺跳躍著。

客棧的木門瞧著有些破舊,此刻虛虛掩著,約莫是主人方才在忙什麽事,忘記關門了。

宋杳杳拉著歸雲倦,小心翼翼推開那扇木門。

“吱呀——!”

木門發出沈重的聲音,在夜色裏徒然響起,有些怪嚇人的。

宋杳杳小心翼翼打量著四周,客棧內,一如門面般簡陋。

不大不小的鋪子,一樓擺了幾張脫漆的桌椅,正對大門的是一對弧形樓梯,樓梯之下擺了一墻的女兒紅。

四處較為破舊,不過幹凈無塵,可見此處的主人打掃得比較勤快。

“有人嗎?店家?”宋杳杳稍微提了幾分聲音。

話音剛落沒多久,樓道上便傳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。

“什麽人啊?”

一道蒼老的老嫗聲音從上方傳來。

宋杳杳擡頭,便見一個衣著樸素的老婆婆舉著一盞燭火,另一只手正捏著一塊抹布,看起來正在清理樓道。

宋杳杳清了清嗓:“老婆婆好,我與姐妹們路過此地,見天色已晚,想在此借宿一晚。”

那老嫗打量了他們許久,終於提著燈盞走下樓來。

“我這裏沒有什麽好房間。”老嫗走到櫃臺前,動作緩慢地翻箱倒櫃,終於找出一把舊舊的算盤。

宋杳杳無所謂道:“沒事,我們不挑的!”

老嫗掀了掀眼皮,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,掃了宋杳杳一眼,直把後者看得一臉懵逼。

宋杳杳也低頭看了看自己。

嗯,一萬靈石一匹的纏枝紋青錦衣裙。

腰佩極品羊脂玉環佩。

身後還跟著丫鬟打扮的陳月,和奇裝異服的烏伽。

身邊還有個氣質出眾的大高個美人。

怎麽看,都不像是會屈尊住這種破舊小店的人。

“前幾日下了場大雨,有幾間屋子被風刮了屋頂,漏雨不能住了,現在只有左上轉角那兩間,還能住人。”

宋杳杳當機立斷道:“我們就住那了!”

老嫗又擡眼瞥了宋杳杳一眼,緊接著手上一頓啪啪猛算,然後說:“兩百文一晚,押金一兩。”

歸雲倦從袖中掏出幾粒碎銀,放到桌面上。

老嫗瞇著眼睛,將碎銀拾起數了數,看向歸雲倦的眼睛,頓時睜得更大了。

“闊氣,隨我來吧。”

宋杳杳他們一邊跟著老嫗上樓,一邊仔細聽著前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囑咐。

“入夜之後不要亂跑。”

“也不要好奇心過重。”

“聽到什麽動靜也不要出聲。”老嫗還未說話,宋杳杳便補充道。

老嫗回頭看了宋杳杳一眼,嘴角扯出一個蒼老怪異的笑容,像是許久不笑之人,努力馴服臉上的肌肉一般。

“小娘子倒是聰慧。”

推開破舊的房門,一股潮濕木頭的氣味頓時撲面而來。

“也就這兩間屋子還勉強能住人了。”老嫗說著,又領著他們去隔壁那間。

看完房間後,老嫗將兩把鑰匙交給宋杳杳之後,目光又忍不住落在歸雲倦身上。

介於老嫗的目光多次流連在歸雲倦的身上,一行人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,生怕當場穿幫。

老嫗卻沒說什麽,只嘀咕了句“真大個”,便不急不緩地下樓了。

宋杳杳徹底松了一口氣,擡腳走進昏暗的房間,將燭火點上。

歸雲倦提著裙子,也跟著進了屋子。

陳月見狀,剛要擡腳跟上,就被烏伽拉住。

烏伽看了一眼亮起的屋子,沒好氣道:“你過去有位置給你睡麽?”

“還是跟你烏姐姐來吧!”

“吱呀”一聲,房門再次被關上。

歸雲倦上好了鎖,又謹慎地檢查了一遍,才回到屋子裏,坐在桌邊,與宋杳杳商量下一步。

宋杳杳今日折騰許久,累得忍不住趴在桌子上,將下巴枕在手臂上。

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
“三師兄說大師兄他們就在婆陀渡,可是我們今天都把整座婆陀城翻遍了,也沒看到他們。”

說到此,宋杳杳心頭忽然一緊,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,擔憂道:“會不會真的出什麽意外了!”

歸雲倦拂上她單薄的肩膀,如花似玉的大高個美人,發出清越的男子的聲音。

他低聲安撫道:“別著急,沒有消息或許便是最好的消息,此處如此古怪,等明日,我們再去查探一番。”

“睡吧,我守著你。”

宋杳杳今日也著實累壞了,耳邊,歸雲倦的聲音仿佛有一種不知名的魔力,他剛說完,眼皮子就再也撐不住了。

“嗯……”

少女蜷在桌邊,埋在手肘裏的腦袋悶悶的應了一聲,便沈沈睡了過去。

歸雲倦起身,從儲物戒裏取出一床新的被褥,將床上舊的都換了一遍。

待宋杳杳熟睡之後,他才輕輕接過她軟倒的身子,小心翼翼地橫抱起來,往床榻走去。

沈睡中的少女一陷進柔軟的雲絲衾,忍不住蠕動兩下,紅潤的嘴巴還哼唧出幾聲夢囈。

歸雲倦失笑,彎腰將她緊拽在手中的一處被角給小心扯出來,隨後替她掖好被子。

一陣微風拂過,屋內燭火頃刻熄滅,整個房間頓時陷入黑暗,唯有破舊窗戶處,淺淺漏下幾縷月光,照在那美得驚心動魄的俊容上。

做完這一切後,歸雲倦才盤腿坐在腳踏上,兩條手臂在床邊交疊著,下巴枕在手臂上,露出幹凈利落的下頜線。

他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恬靜睡顏。

呼吸交纏,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呼吸聲,有節奏地此起彼伏。

不知過了多久。

他忽然微微直起身子,羽睫斂下。

須臾,一根碧綠色的纖細藤蔓從修長的手指探出。

藤蔓宛如剛出世的小精靈,甩著細嫩的觸須,雀躍跳過如小山的白皙骨節,往下探去。

爬過柔軟的被褥,最後在被褥上裸露出來的那只左手食指處停了下來。

碧綠藤蔓就著那根纖細的手指繞啊繞,最後纏成了一個小小的藤蔓戒指,一朵潔白的小花悄悄在頂端伸展著綻開……

做完這一切,絲毫沒有驚動床榻上熟睡的人。

歸雲倦撥弄了幾下那朵嬌嫩的小白花,滿意地彎了彎唇角,隨後趴伏在床沿,也開始閉目養神了。

一切皆安,直至後半夜。

宋杳杳睡得不太安穩,她做了許多斷斷續續的噩夢,場景時而回到上古之戰,時而又切換到婆陀渡。

她渾渾噩噩陷入一片迷霧森林裏,四下寂靜,唯有風呼嘯而過的沙沙聲。

她嘗試呼喚歸雲倦,卻發現喉嚨仿佛長了什麽東西,她掐著脖子拼命咳,卻死活咳不出裏頭的東西。

她嘗試喊人,喉嚨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。

忽然。

一陣陰風迎面吹來。

宋杳杳驀然擡眸。

只見原本還如魔障般的迷霧驟然散去,露出一大片長著奇怪的巨型葉片的樹林。

宋杳杳驚疑走過去。

卻發現,那綴在枯枝上的巨型葉片,竟是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!

陰風一吹,那一具具屍體便如紅色蠶蛹般迎風晃動。

驀然,一張看不清五官的血臉,貼至她的面前!

“啊——!”

宋杳杳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,胸膛劇烈起伏,她一閉上眼,那張血淋淋的臉仿佛還近在咫尺。

“阿筆!阿筆我跟你說!我大爺的撞見鬼了!還被貼臉殺!”

宋杳杳握著畫筆的手抖得不行,她渾身冷汗,想要晃醒器靈。

忽然,視線觸及左手食指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個藤蔓戒指。

那戒指仿佛有靈性,原本開著小白花等宋杳杳醒來,結果被宋杳杳嚇得花瓣一抖全掉了。

它委屈極了,然而在宋杳杳再次註意到它時,又歡歡喜喜的開出一朵新的潔白柔軟的小白花。

宋杳杳:“……”

這什麽玩意兒?

她伸手觸碰了一下,那根細小的藤蔓便害羞得繞著她的手指轉圈。

宋杳杳的手指被磨得癢癢的。

許是歸雲倦又弄的什麽新奇玩意。

對了,歸雲倦呢?

這家夥不是說守著她麽?

宋杳杳穿鞋下床,器靈也在這一刻終於被吵醒了。

它意識恢覆之後,便對宋杳杳一頓輸出:“出大事了出大事了!”

宋杳杳心下一緊:“出什麽事了?”

器靈急道:“昨天夜裏,你睡得跟死豬一樣,那個老嫗忽然趁著夜色偷偷潛進來,把歸雲倦迷暈了拖走了!”

“什麽?!”

宋杳杳立馬跑到外面的樓道,四處張望,正要尋找那老嫗的身影。

就在這時。

破舊客棧外,驀地傳來一道粗嗓子的婦人的叫賣聲。

“新鮮的山豬肉嘞!手快有手慢無——”

深夜納涼(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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